【程光】难妄（5）
#古代设定
7
程小时和陆光在将军府里转眼已经住了半月了，肖力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很忙，几乎没怎么见过程小时。今日一早程小时就听将军府里的小厮说将军又斥退了前来挑衅的离族部落的人，今晚上要趁着满月的好日子邀请有功将领在将军府吃顿晚饭。程小时估摸着正好趁今天就告诉肖力想加入镇北军。
辽北的天黑的早，比如现在京城大约还应该是太阳西斜的时候，易水城却已经黑的差不多，天上挂着月亮了。
程小时在酒楼听完说书先生讲肖力近日斥退离族的事迹后，下了酒楼回将军府。
还没到将军府，远远就看见陆光在将军府门前站着。
程小时不由加快了脚步，“陆光！在门口站着干嘛！”
“等你。”陆光站得很直，程小时从没见过他除了这种站姿的其他站姿。
“怎么在这里等——对了，陆光，你觉不觉得你那个样子很像，就是那种盼外出的丈夫归来的小媳妇？”程小时想了想陆光小媳妇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下。
陆光没接他的腔，只是自顾自道：“今天趁着肖力在，你千万别忘了你要告诉他的事。”
程小时早就适应了陆光对所谓无聊的事的不屑一顾，只是点点头示意陆光他还记得自己要做的事。
8
两人在府内走着，倒是见到不少生面孔。能被单独请到将军府用上一顿饭的，应该都是深受肖力重用的下属，大部分人也都是身材魁梧的壮汉，看着年龄也不算小，只在廊前，程小时和陆光却看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
程小时和陆光微微朝那人点了点头，却没想到这人竟主动同两人说话，“你们好啊，你就是肖将军的侄子吧？”说着看向程小时，“我叫姜念，是肖将军的属下。在这将军府里能见到你我年纪的可不多。”
程小时听到来人姓姜，没敢开口，毕竟是国姓，年纪与他相仿，可他没听过皇帝的几个儿子有来辽北历练的，想了想只是谨慎道：“我叫程小时，公子年纪与我相仿就已经建功立业，我倒是庸碌了。”
那名叫姜念的青年只是笑笑，“怎会，既然小时来了这辽北，建功立业是迟早的事。不说了，我先去找坐的地方了。再会。”
看姜念走远了，程小时才转头扯扯陆光的袖子，问他知不知道这人是谁。
“姜念这名字……是安王的庶子，母亲身份低微，姜念在安王府不受重视，前几年背着安王偷偷来了辽北。这两年倒是立功封赏不断。”陆光想了想，大概说了些重要信息。
先帝与当今皇上一样子嗣单薄，安王姜和随是皇上唯一的兄弟。因着安王与皇上一母同胞，又是清闲惯了的，与皇上关系一直不错。安王早年与一梨园女子纠缠不清，那女子生下的便是姜念。姜念出生不就那女子便离世了，传闻姜念在安王府中过得并不好。倒不想这姜念如此敢做，直接来了辽北。
程小时理了理这里头的关系，觉得镇北军那么多人，在他脱颖而出之前能遇上的概率也不大，“要是我也能像他那么年少有为就好了。姜念，姜念，能在舅舅手底下被提拔到这地步，长得还那么好看，真是优秀啊。”
陆光听程小时的一席话，眼睛也没眨，“你应当在他之上。”
“哈，说得简单。”程小时摆摆手，“对了，你看他这么厉害，你算算他的命格呢。”
“程小时，窥天机是要受惩罚的，”陆光瞥了吊儿郎当的程小时一眼，“我师父那么早去世，其中的原因也是有窥得今朝大厦将倾和你是突破口这一天机。我没那么长的命来给不相干的人算。”
程小时被斥的一愣，心里不太舒服又不知为何，悄悄加快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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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
程小时左想右想刚刚陆光在路上的一席话，终于想到了哪里不太对：怎么陆光处处都只把他当一个突破口？他都把陆光当朋友了，陆光怎么还把他当一个拯救天下的工具？
“……小时，你来将军府时日已不短了，有加入镇北军的打算吗？”肖力的声音打断了程小时的胡思乱想。
“舅舅，”程小时在下位起立，面向主位上的肖力，“能加入镇北军是我的福气。”
“好，那你便先到姜念手底下学学，”肖力微笑，“姜念比你大不了几岁，但他却是个有能力的。你在他手下好好学。”
“是，大将军。”姜念手举酒杯，向肖力敬了敬，又转头向斜下方的程小时举杯示意。
程小时没想到他和姜念的再会来得这么早，不由向旁边的陆光感叹两人的缘分。陆光蓝色的眸子注视着姜念，似乎想从姜念身上看透什么，听到程小时话又迅速收回视线，“把你放在他手下肯定不止因为他年龄小，必然是有几分本事的。我刚刚打听了姜念，这次退敌是他立了大功，现在是游击将军，等到捷报传到京城，大概就是定远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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